2018年9月14日 星期五

被強姦者發生的反應

当一个逃跑或者反抗都无法保证自己安全时,会陷入第三种机制 僵硬。

我根本动弹不得,无法逃离……他(强奸犯)大声喝到'按我说的去做,我就不会用刀子伤害你',字字清晰。很不幸的是,除了按他的要求去做之外,我根本不能做出任何反应。"
一位有过相似僵硬经历的受害者把当时的状态比作"坏掉的洋娃娃"。
这并不是少数人的感觉,2005年的一项研究指出,在性侵犯的经历中,至多有88%的受害者会出现短暂麻痹。
研究还指出,这是非常普遍,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健康"的一种现象。
遭到侵犯的艾福林一开始显然并不理解这种观点。"我觉得自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为什么我的身体会在关键时刻背叛我?"
更重要的是,她问,"为什么我的身体会因恐惧而僵硬?"
僵硬,只是身体想要保护你
一个人在面临危险情形的时候,如果认为自己有获胜的把握,会反抗,如果认为自己很可能在反抗中输掉,会逃跑。如果无论是逃跑或是反抗(fight or flight)都无法确保自己的安全的时候,那么身体会进入第三重机制:僵硬。
可是很少人知道,这是你的身体想要保护你。许多性侵犯受害者会在事发后过度自责,被羞愧感俘获。尤其是男性,更容易觉得自己懦弱。因为正常情况下,在遭遇坏事的时候,如果不作出一种选择,会被人指责不够勇敢。
回到当晚,在艾福林无法动弹的那一刻,大脑中负责让我们理智思考的区域收到了恐惧送来的压力。如果没有这层压力,她或许会选择逃跑或对抗。但事实是,这种压力导致整个叫做"前额叶皮层(负责理智思考)"的区域无法正常运转。
当人的身体被攻击者掌控,心里极度害怕重伤或死亡的时候,极端生存反射作用(extreme survival reflexes)就会接管身体。
这时候,身体会变得僵硬,双手无力,如同残废,说不出话,哭不出声。这种反应被叫做紧张性不动(tonicim mobility),也就是艾福林所说的僵硬。身体认为,如果受害者在此时进行反抗,会遭受到更大的伤害。不仅如此,受害者的心率和血压都会变得微弱之极,甚至会突然犯起困来。
"我记得,被强奸的时候不怎么痛苦。唯一感到痛的时候,是在他把我向后逼退到厨房的长凳时,还有用暴力来抓住我的时候。"
"几个月之后,我摔了一跤,那时全身疼痛的记忆突然间回来了。可我之前居然不记得在强奸的过程中感受过太多物理疼痛。天啊,我的大脑和身体竟然能这样来保护我,这太让人惊异了。"
艾福林之所以没有感受到太多痛苦,是由于另外一个反应——抽离(dissociation),受害者在极端生存反射作用的帮助下,能够从可怕的情绪和感觉中抽离出来。如果伤害和死亡在那个时候真的到来了,疼痛也不会完全显现。
在某种程度上,有研究表示,这能够帮助人们更好地度过下列危机:比如说从高处坠落、被动物伤害,当然还有性侵。
艾福林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就像是房间里笼罩了烟雾,而你无法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和梦靥一样追着他们的,还有羞愧之心
许多受害者并不知道大脑的这层自动机制,事后常常感到羞愧无地自容。甚至有研究者已经将这种僵硬反应与事后受害者的焦虑与压抑之间联系起来。
切尔西·莱文森(Chelsea Levinson)在2004年被强奸了。在那之后,她的梦靥便挥之不去:"有人在追捕我,看起来像一个动作片的追赶镜头。问题是,每次在我尝试反抗的时候,我的身体都会动弹不得。我想要尖叫,但是我的喉咙只发出了喘息声。"
问题是,切尔西并不柔弱,她是篮球队中的宠儿,还经常玩橄榄球。但在危机关头,即便是她也无法移动。
更让她感到自责的是,当时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人。"如果我大声尖叫,也许可以逃走的。然而,我却几乎和死尸无异。"
太多的性侵受害者都曾被朋友、家人,甚至是警察问起:你为什么不逃?你为什么不尖叫?可是要知道,即便是军人或士兵,也需要进行严格的重复训练,才能在枪弹雨林的恐惧中,有能力扣动扳机。
"要么逃避要么反抗"并没能很好地概括人们面临危机时的反应,实际上应该是,"要么逃避反抗,要么动弹不得"。
04年之后,和梦靥一样追着切尔西的,还有羞愧之心。那件事过去3个月以后,冬天来临了。她和妈妈在家乡的小酒馆里吃饭。妈妈买单时,顺手将20美元的纸币在桌子上滑给了她。
"给我钱干嘛?"她疑惑地问到。
"美甲啊,用那种你喜欢做的假指甲。下一次有男人想要占你便宜的时候,戳他的眼睛。"
切尔西那时并不知道,僵硬是人们面对伤害时最普遍的反应。她谢过了妈妈,但内心升起了一股燃烧般的愧疚,因为在那次强奸中她什么也没做。这种想法始终让她无法忘怀,即便在母亲的眼里,自己也是个"不完美的受害者"。
现实生活中,当受害者向你敞开心扉的时候,最好的做法是信任对方,告诉她们"这并不是你的错"。

选取的段落来源于微信号 壹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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